星夜古洞游－夜游玉华洞

    玉华洞有“诗为洞生情，洞因诗灵动”之说。这里是酿造诗的催化坛，许多进洞游览过的文人墨客在流连忘返中，留下了多情美妙的诗篇。杨时，这位有着“程门立雪”千古佳话的“闽学鼻祖”，就曾在洞中迷醉：云藏野色春长在，风入衣襟酒易醒。采玉遗踪何处问，拟投簪绂学仙经。据《玉华洞志》记载，自宋代以来，有206名文武官员和文人墨客为玉华洞题诗作赋，数量达千余篇〔首〕。同时，留存的历代名人石刻有一百多处。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银辉镀亮的天阶山脚。驻足玉华洞洞口广场明代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铜像前，我思绪翩跹。

    月色透过满山的桂树，撒在徐公高举的松明火把上。呵，火把，千百年来，先人用火把探路，到“炫巧争奇，遍布幽奥”的洞里，需要怎样的勇气？东晋《搜神记》的传说《李寄斩蛇》，说将乐洞穴藏七八丈长的吃人巨蛇呢？

    人类天生喜欢游洞哩，友人笑着为我解惑。这话有味！人类原本就没有离开过洞：远古的人类祖先穴居洞里；我们每个人都出生于娘胎之洞，最终的归宿是墓穴之洞。在短暂的人生之旅，我们对洞是敬仰好奇的。

    才下洞口阶梯三五步，一股强劲的冷风迎面扑来。这就是萧慈“导游图”里标注的洞中第一景：洞内门。

    洞内门？没有门呀！同行的省外客人，左瞧右看，却始终没看出个“门道”。清代有位诗人这样形容此景：一窍虚含万象空，扶摇不断四时风。仙家待客无多物，凉气嗖嗖两掖中。原来，这扶摇不断的“门”被虚含了。

    细细一品，客人大悟：这是一道虚拟的门，由于空气对流的关系，洞口内形成了强劲的气流。由于洞口内外，温度差异，风速差异，仿若有道无形的门立在洞口作“分水岭”。

    如今，景点已更名“一扇风”。作家卢善庆在游记中这样写道：文章总求开篇妙，玉华全靠一扇风。灭火驱邪有神助，何劳大圣盗扇功。这“一扇风”，足以应对唐僧取经遇到的火焰山呢。那么，这劲风一定会对举松明进洞的先人一种莫大的考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