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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乡音南词曲 透过喧嚣听南词


南词表演《纳鞋底》。(李宣华摄)

少儿南词班学员在练习二胡演奏。(余仁桂摄)

  将乐八韵南词一句一韵,字正腔圆,婉转动听,如潺潺流水,徐徐入耳。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更是令其名扬八闽,走向全国。1957年4月,将乐南词表演《采莲舞》参加“全国民间舞蹈汇演”获得好评,表演者叶春英受到周恩来总理的亲切接见。1964年南词说唱《赵书记治水》由省文化部门选送参加“上海之春”音乐会表演获奖,再次为福建赢得荣誉。今非昔比,如今的将乐南词只能让我们———

潺潺南词溢乡情

  穿过喧嚣的街巷,曲曲绕绕,小心翼翼地避让着从狭小巷道骑出的一辆辆摩托,不经意间总要触及巷壁娇翠欲滴的苔藓。跨过风雨斑驳的青石门槛,我们来到将乐县古镛镇百花社区一个幽深的院落———廖氏古厝。

  这一天是端午,来自不同社区的十几个上了年纪的南词爱好者,早已在20多天前就有了约定,凑点钱买些瓜子、糕饼等果点,在端午这天请街坊邻居喝擂茶、听南词。

  院落深深。此时,厅堂四周已挤满了人群。大厅正中神龛燃着的几炷香青烟袅袅,神龛下并排着铺好红毡毯的三张八仙桌,掌鼓板者已坐上“大边”———桌位正中。其余演奏者按生、旦、净、末、丑分坐两旁,各执高胡、大胡、二胡、唢呐、扬琴、月琴、琵琶、笛子等乐器,等待即将开始的演出。

  听唱南词是早年将乐最为盛行的习俗之一,凡喜庆寿诞,逢年过节,乡亲们总要请南词班到家里表演一下,图个热闹。相传明朝江淮吴越发生洪灾大涝,有南词班〔社〕逃荒到南方,其艺人流散在江西、福建、广东一带。当时闽西北将乐、邵武、建阳、上杭、龙岩等地,都有南词艺人的足迹。据有关资料记载,到清代嘉庆年间,南词已在将乐广为流传。

  “哒哒哒。”鼓板三响,瞬息,器乐齐和,声音萦绕在将乐城关南门一隅的廖氏古厝上空。品一口擂茶,闭上眼,那徐徐入耳的声音,时而如线缠绕,澄虚宁静;时而如雨淅沥,接连不绝;时而高山流水,舒缓悠婉……

  “哒哒哒。”又三响,演唱开始,二胡、扬琴、琵琶、丝管或独或伴,缓缓潺潺,大小调、南北调、天宫、清韵交替。每场戏前都先唱《天官赐福》,戏中人物是天宫、福星、禄星、寿星、喜星,有时也加上财神,这就寓意着喜庆人家迎来了“三星高照”、“五福临门”。其唱词、道白尽是吉祥的“土官话”〔带将乐方言腔的普通话〕,合符东家的心意,合符听众的口味。唱完《天官赐福》后,鸣放鞭炮,演唱暂告一小段落,演唱的师徒们稍作休息,喝喝擂茶,吃吃果品。然后再唱其他节目,如《断桥相会》、《昭君和番》或《苏文表借衣》等。偶尔也根据听众要求,唱些小调,如《小鱼儿》、《一匹绸》。表演者意犹未尽,听众兴致盎然,演唱了三个多小时,大家才散场回去。

  曲终人散,伴着左邻右舍的说说笑笑,我们走出古厝,很快就融在了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繁华街市。刹那间,那方让人荡涤俗虑的南词古韵就在这不经意间的熙熙攘攘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词表演《王婆卖鸡》。(李宣华摄)

悠悠古韵传八闽

  金溪河如银如练,缓缓潺潺,一路奔流。驻足镛城金溪河畔,听将乐南词老艺人讲述南词的故事。

  起初,将乐南词只是由昆腔、滩黄等曲调合流而成的一种素衣清唱曲艺。到民国初期,南词得到进一步发展,戏文更加活泼生动,演员更加注重角色的扮演和选择。

  凭着曲艺爱好者的一腔热情,将乐南词以原始的“师传徒”形式延续。在延续过程中,南词艺人又不断吸收当地民歌、小调之精华,逐步发展为独具风格、有浓郁地方色彩的“将乐八韵南词”,即南词“正板”唱八句,每句七字组成,一句一韵,这是基本曲调,加上其他曲派配合,使其音乐更加动听,为群众喜闻乐见,唱遍城乡各地。

  “我的童年呀,可以说就是在南词声中滋润大的。那时,南词艺人真可谓是红人哩。”回味孩提时代,百花村70岁的徐素娥阿婆双眼都能放射出光芒。那时,村里人每到夜间,总喜欢到村头关公庙听听南词。徐素娥就经常随爷爷姥姥去赶庙会或是到办喜庆事的人家里“赶场”〔听南词〕。听着听着就被磁吸了,听着听着就有了那么些悟性。如今,徐老是将乐少有的几个南词传承人之一。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南词已在将乐城乡生根发芽,涌现出一批著名南词艺人和大批的南词徒弟。所谓“著名”就是会唱很多南词戏和小调,会使用多种民间乐器,熟练到能自拉〔弹〕自唱,并拥有大量的南词资料,即有唱词、有道白的《南词总纲》,有被誉为“南词四大戏王”的“断桥相会”、“昭君和番”、“芦林相会”、“合钵收妖”,还要会数十上百种大、小戏剧及南词小调。

  解放后,文艺事业“百花齐放”,将乐南词由原来的坐唱曲艺形式,逐步发展为舞台戏剧形式。南词艺人采取“旧瓶装新酒”、“古曲套新词”办法演唱南词,将《白娘子与小青》、《王婆骂鸡》等一批人们家喻户晓的坐唱曲艺节目,按古装服饰化妆上台表演,深受好评。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每逢元宵、中秋等佳节,将乐县都举办大型的南词汇演交流,全县上下呈现“公社有南词文艺队,生产队有南词爱好者”的壮观场面。

  1956年,在县文化部门的共同努力下,当地艺人把著名的南词小调《小鱼儿》改编成《采莲舞》,由南门头人叶春英用小旦的台步动作表演,获得成功。这一南词说唱节目首次“走出深闺”———出席了当年省里举办的国庆文艺汇演并获奖。

  1957年4月,《采莲舞》被省文化部门选送到北京参加“全国民间舞蹈汇演”,表演者叶春英受到周恩来总理的亲切接见。

  1964年冬,由南词艺人刘怀忠先生编词作曲的南词说唱《赵书记治水》,在福建省第五届农村文艺汇演中取得佳绩,被选送参加1965年的《上海之春》音乐会演出。

  此后,将乐南词频频走向大型舞台。一批如《哑子背疯》、《农场探子》、《民兵英雄修木松》、《劝夫识字》、《三节约》等南词优秀剧目陆续创作问世,并登上当时所属的南平专区舞台及省文艺汇演舞台。

  对于将乐南词那段风光的历史,大多上了年纪的将乐人都如数家珍。然而时过境迁,因林林总总的原因,早年唱红八闽的南词曲艺,走向全国的风光岁月,如今成了将乐人记忆深处的百年一叹。



将乐龙池新村的南词老艺人在切磋技艺。

南词说唱何日再风光

  “对于我们南词传承人来说,人可以死,但将乐的南词事业死了,就是大事!”家住城郊龙池村的陈维绪,被将乐人誉为“热心南词事业的传人”。

  今年76岁的陈维绪自幼和父亲学习南词,退休后一直都在为收集当地八韵南词曲调而奔忙。他费尽心思召集了百余名南词爱好者,根据不同年龄段分成“城区夕阳红艺术队”、“退休教师南词班”、“南门少儿南词班”,进行系统的八韵南词曲艺知识和技巧的传授。

  一个南词班的学徒人数以18至22人为宜,由南词师傅统筹安排学习唱功和乐器。由于严格的唱功训练加上品种繁多的乐器学习,很多学员学到中途就退出了这个自发组建的学习队伍。“学习南词,毕竟是件苦差事呀!只能凭学员的个人喜好,以及我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几个上了年纪的南词老艺人进行手把手传授,难呀。”陈老师说这些话时,流露出不尽的叹息。

  或许,1961年春那个令南词艺人们为之感动的场景不会再有———

  那年二、三月,德高望重的南词艺人陈文轩身患水肿病,卧床难起,县里唯恐南词失传,在物质紧缺的情况下,设法买到人参等补品,派文化干部钟灵和吴世祥去看望陈老,并恳请陈老口述、口传南词戏剧。当时没有录音机,全靠笔记唱词和道白,用简谱记录南词唱腔。6月,61岁的陈文轩病故,县里又专门安排人员到其家里协办丧事。其家属为了表达对党和政府的感恩,将陈老遗物“南词旧本”和祖传乐器赠送给当地文化部门。只可惜,文革期间,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破坏无踪。

  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时期,南词传统剧目和一些新编节目,一概被视为“封、资、修”毒草被打入冷宫,当时文化部门收集整理的既有唱词又有道白的南词资料几乎被“赶尽杀绝”。加之一批较有名望的南词老艺人先后去逝,将乐南词事业逐渐衰弱下来。

  “四人帮”垮台后,南词文艺活动组建恢复。然而此时,文化部门采集到的南词唱本大多只有唱词配曲,没有了道白,只可传唱,不可演戏,且遗漏了相当的剧目。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随着新文化品种的不断增加,古老的南词曲艺只能靠几个南词老艺人,凭着对南词的那份不舍之情艰难维系。

  “这一独特的八韵南词曲调,如果不再进行抢救性挖掘,或许就要永远地和我们挥手了,多可惜呀。”陈维绪为将乐南词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所幸,在一批热心人士的关注下,日前将乐县有关部门已着手开始对八韵南词进行系统的收集整理。激动不已的陈维绪,用半年多时间记录下长达2万多字的《将乐南词随记》,赠予文化部门参考。与此同时,他还到将乐南口等偏远村庄寻找老艺人,录下了“哩啰腔”、“数鸡腔”等20多个不同曲调的演唱剧目。

  将乐八韵南词会否日薄西山?这门古老的说唱曲艺又究竟能走多远?古巷幽幽,青石无言。(李宣华 余仁桂)

热心南词事业的陈维绪,对于收集到的每一首南词小调都要认真哼唱,他希望自己能从孩提时代的记忆里寻找到一丝灵感。(李宣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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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2007-9-5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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