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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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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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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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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震
发表于 2008-9-14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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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的暑假,我卖了一次河螺。第一次卖东西,卖的又是自己捡的很“贱”的河螺,心里的紧张与羞怯真个难以表达,其情景与感受,至今在目在心,恍如昨日。
宽阔的金溪河傍村而过,河水极深,平日不能下河,到了夏天,河上游的水电站闸水,河水浅下去,露出河床来,这时就可下河了。
一个星期天,吃过早饭,我和二弟提着个塑料桶下了河,想捡些河螺去卖。周未放学时,各年级老师通知,下个星期每人要交5元体验费,我和二弟两人共需10元。父母都回老家了,没法向父母要钱,本想向邻居借,等父母回来了再还,后来看到村里好些婶子大娘去捡河螺卖,便也想自己挣那10元,况且两天前刚踩死了邻居的一只小鸡,要向他借钱,实在有些难为情。
中年的时候,兄弟俩捡了满满一桶河螺。本村没人买河螺,需送到二十里外的一个镇子上卖。匆匆吃了午饭,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河螺到了那个镇子。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卖东西,心里紧张得不行。路途太远了,要不把二弟也带来,两个人一起卖,心里的紧张与羞怯也会轻些。这是个弹丸小镇,只有一条街,没有菜市场,平日也没有卖菜的,只有圩日时,才有菜贩运菜来摆在街上卖。我把自行车推到了街旁的一棵树下,从自行车上卸下装着河螺的桶,朝街放在地上。站在那里,心里怦怦直跳,因为热,也因为紧张与羞怯,满脸淌汗。这时正是午后1点钟,气温高,大家都在家午休,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个人从身前走过,我心跳加快,脸更加发热,转脸看着别处,不敢看行人。我很矛盾,既盼有人来买,又怕有人来买。近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来买。我心生悔意,后悔来卖河螺,同时又生起气来,埋怨父母回老家。又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了第一个顾客,一位老大爷在我身前停了步,要买河螺。这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他问了价,说要买两斤,接着夸这些河螺个头大。我慌张又拘谨地应答着,手忙脚乱从自行车后架上拿秤和薄膜袋子。第一次称河螺,没有经验,再加上紧张,总称不准斤数,刚开始份量不足,抓一把添进袋子,还是不足,再抓一把,太多了,抓掉一点,还太多,再抓掉一点,又不够了……如此折腾了好长时间才称准斤数。老人微笑着付钱,问是不是第一次卖河螺,我连连点头。“你要把秤和薄膜袋子放在桶边,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河螺是卖的,要不放在车子上,别人没看见,不知道你是在卖河螺。”老人温和地说,接着又告诉我,可先把河螺称好,一个袋子装一斤,若别人要买两斤三斤,就把两三个袋子里的河螺倒在一个袋子里,就样就不用临时称了。老人提着河螺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十分感激。我按照老人说的,一斤斤称好河螺,然后把秤放在桶旁边。太阳渐渐西移,天气不那么热了,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很快有了第二个顾客,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有时几个顾客同时来买。老人教的办法很好,先称好了斤数,不用临时称,卖起来方便多了。随着一个个顾客提着河螺离去,我内心的紧张与羞怯也仿佛被一点点带走,觉得轻松了许多。
太阳快要落山时,一桶河螺全卖完了。数了数钱,有十九元多。我心里充满了喜悦,来到一家小店买了个西瓜,用桶装着绑在自行车后架上,骑上车子回家。衣服已被汗水渍湿,骑着车子,风往衣服里钻,觉得凉爽无比,好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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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希
发表于 2008-9-24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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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心,心理活动描写细腻,稚嫩得叫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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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紫
发表于 2008-10-15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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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浅了水的金溪河里。依稀记得那年不慎滑倒,被利石划红的那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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