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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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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震 发表于 2008-9-20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这一天,是一年里最特殊的日子。

  热闹的鞭炮声响遍村子,此起彼伏,连绵不绝。那一声声响在半空的脆响,是孩子们燃放的“冲天霸”。他们每人手里都抓着一把,家里还有一捆。每家的大门上,都贴着鲜艳的大红对联,上面的词儿喜庆吉祥,它们是房子的眼睛,使每一座普通的房子神采奕奕,让人赏心悦目。

  每一个孩子,都露着灿烂的笑脸。这一天,他们已经盼了很久了。新衣新裤新鞋,全都一身簇新,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些新衣裤是市场上买的,款式新颖,颜色鲜艳。前几年是买了布送到裁缝店里做,如今孩子不要做的,嫌土,早早的就提醒父母:“不要买布,过年的衣服不要做的,要买的。”昨天下午就洗了澡,但怕穿脏了新衣,仍穿着旧衣,今晨早早地就醒来了,一醒来便起床穿上了新衣。贴身的衣袋里,装着昨晚长辈给的压岁钱;外衣的口袋里,装满了花生、瓜子和桔子。燃个“冲天霸”,剥个花生或桔子,欢呼雀跃着,尽情地吃和玩。今天不用帮大人干活,不用做寒假作业,全由自己作主。偶尔玩过了火,玩出了什么错事,也不用担心父母责骂,这一天,没有一个大人会骂孩子。

  不只孩子,大人这一天也只管吃和玩。按着风俗,这一天不能干任何活,即使扫地也不行,地上铺满了花生瓜子壳,没关系,明天扫。事实上,除了家务活,也没什么其它活要干,要干的事都已干完,完全可以放心地玩,不必牵挂着地里还有什么活要干。把桌子椅子搬到门口的坪上,在温暖明亮的阳光里,一圈人围坐在桌子前,打扑克下象棋。桌子上摆着茶水,堆着花生瓜子,边玩边喝茶边嗑花生瓜子,闲适惬意。不打扑克的女人们,这里一群那里一伙,围坐着嗑瓜子聊天。平日里,她们忙了农活忙家务,不得消停,只今天,她们才得以真正清闲下来,身心愉悦地享受生活。

  每家的仓里菜橱里,都摆着一盆盆鸡鸭鱼肉。平日里这些是怎么也摆不到一起的,尤其鸡鸭,只有来客才杀上一只,而因要让给客人吃,全家人每人只能尝一尝。而现在,却一下杀了几只,且全部自家吃,真是大饱口福。

  整个村子,处处是玩耍的大人小孩,家家飘出肉味菜香。今天,全村人只有悠闲与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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